一想到小家伙此刻不知在哪儿受罪,楚毅一颗心就揪著生疼。
他捂著胸口,连日来战战兢兢、不吃不喝的精神状况好似要到了极限,他踉跄著脚步跌坐回椅子上,朝著还跪在自己面前通抱的下人一个挥手,「去找出龙儿的行踪,快!」
「是!」
那名下人恭敬的行过礼,这才匆忙退下。
「还是没进展...」
莫言叹息的嗓音传进楚毅耳中,他面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方才他在门外早听见下人的回报,几似下来也是担心小家伙担心的面容憔悴。
此刻原本该示意气风发的两人,模样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
好容易,第五天清晨,有名仆役匆匆进到大厅,那模样似焦急又似惊喜,也不等人通报,就慌慌张张的跪倒在楚毅和莫言面前。
「禀王爷、莫言少爷,奴才之前在京城绕上几圈,忽然被一名脚步有些不稳的女子给撞上,那名女子服装诡谲,一身黑布包个扎实,动作鬼鬼祟祟见不得光,奴才心下好奇,就跟了过去...」那仆役话才到这里,就被楚毅激动的打断。
「你说重点!你发现了小家伙是不是?我要你说重点!」
「呃!禀王爷,是,奴才这就说重点,奴才跟了过去,见她拐了几条小巷子,最後停在一间处在偏僻位置,稍嫌破旧的柴房前方,四处张望了会儿,才偷偷将耳朵贴在门板,似乎再听听有甚麽动静,奴才事後问了邻近的居民那柴房有发生甚麽事吗?怎会有人压著耳朵在那儿倾东西,他们听了脸色全白,说那柴房闹鬼,很久没人到过,至於那黑衣人,他们看都没看过,说不准是不乾净的东西,奴才起先也半信半疑,但後来见她有手有脚,不像鬼魂那般飘来飘去,又符合王爷您说的头上无发,身段也像极了女子,奴才就猜想...」
话才到这儿,那仆役的脸色蓦然胀成猪肝色,只见楚毅早听不下去,一有了小家伙的消息便静不下来,一双手也忘了控制力道,拿捏位置,就这样掐上仆役颈部,用力的捏著晃著。
「别给我废话!你说那柴房在那儿?快带我过去瞧瞧,若是真有小家伙的踪影,必定给赏!」
楚毅毫无节制的晃著,一旁莫言虽是欣喜不已,还是比楚毅理智许多,见在不阻止楚毅那微一的线索可能就要断气了,莫言连忙将人拉开,上前制住打算扑上来的男人。
「你镇定点!人被你弄死了就别想找著小家伙了!」
听闻莫言的话,又瞧瞧一旁猛喘息、咳嗽顺气的仆役,楚毅自知方才自己是有些失态,他压下满腔的激动,一把急躁的拉过对方,他疾步往府外走去,莫言连忙尾随在後,随手拉过下人要他将马厩里头的马匹迁到府外候著。
118
双眼迷蒙的望著面前的景色,颜玥已经算不清这第几日,只觉喉咙乾涩如同火灼般的难受,唇瓣似乎龟裂开来,只要想喊些声音,自己嘴就疼痛难耐。
多天滴水未进,不只小家伙撑不下去,连腹中踢动的力道也小了不少,想来是吸收的养分变少,小东西没力气在动了吧?
难不成自己和腹中孩子就要被饿死在这里?
颜玥难过得想哭,却挤不出半滴泪水。
不过转而想想,与其在这持续受苦,不如倒是死的乾脆,只是自己没能力保护自己小孩,连累著无辜的生命跟著受苦...颜玥甚是不忍。
正当他浑浑噩噩乱想一通,柴房忽然透入一道光线,那光线来源他熟悉,他激动但吃力的抬起头,扭著身体就望对方能注意到自己。
「...你还能动?」
轻柔的嗓音飘进颜玥耳中,久违的人声让长时间单独处在柴房的颜玥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模糊的视线让他看不清来扯,自是分便不出女孩儿熟悉得身段。
将身子椅在破烂的木门旁,龙儿见他一脸迷茫,露在黑布外头的一双杏眼布满了疯狂的神色,她诡谲发笑几声,这才晃著脚步来到颜玥面前,提住颜玥身上的绳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从木柴上头拖曳到自己脚边。
那动作粗鲁,撞的颜玥身子生疼无奈又不能哼出声,只能将那疼痛往腹里吞去。
「你怎麽没死呢?」
女孩著靴的小脚毫不留情踩上颜玥侧脸,使力戳了几下,颜玥被她这一搞,原本乾似的嘴巴让牙齿磨出了液体,口中充满了令人做恶的铁锈喂,轻蹙起眉,长时间未进半滴水让他反射性就将液体往体内咽去,意识终於有些回笼,颜玥听这娇柔嗓音,浑身血液顿时冷冽了起来。
他挣扎著想逃开,无奈龙儿踩住他的脸,让他想避却避不开。
「你怎麽没死...你怎麽没死...你怎麽没死呢?」
龙儿不停重复这话,那激昂颤抖的嗓音,在这黑暗的柴房里听起来格外阴森恐怖,简直像极了鬼哭神号,颜玥看著情事,心下判断女孩儿神智或是不正常了,心头更是冷上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