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沉一惊,问道:“阿升,你带我去那干什么?”
年却升转过头,好笑地望着他,摇摇他的袖子道:“你这标记不是在指示我们朝这儿走吗?哥哥,想什么呢。”
姜冬沉被他问的无话可说,窘迫地转过头,不敢与年却升对视。
实在是……我在想什么……
年却升越发觉得好笑,眨眨眼,抛下一句:“那好像是我的初吻,记得对我负责。”
姜冬沉的脸蓦地一红,向年却升愤愤道:“恶人先告状!”
换了往常年却升肯定要好好逗逗姜冬沉,可此时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或者说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一点他不愿意看到的事。他难得有几分仓皇,不想表现出来,为了掩饰,抬手搔搔姜冬沉的下颔,无所谓地笑笑道:“开个玩笑。”
可这份不安和惶恐,又逼近了几分。
再往前走,树木越发高隐,撒下的树荫将整个树林的视野都抹黑了些许。
年却升十分沉默,每往里走一步,那分惊惧和惶恐就越深一分,他始终不露声色,拉着姜冬沉顺着标记指示的路往下走,前路越来越黑,不时有不吉祥的乌鸦扑着翅膀飞过。远处的天空罩着一片黑云,日光撒上去,像是洒满了斑斑血迹。
这斑斑点点的红,撒在一片漆黑的云上,倒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年却升不愿胡思乱想,转头向同样沉默的姜冬沉道:“哥哥,这儿有点黑,你怕不怕?”
姜冬沉望望天空,又望望前方不尽的林路:“怕倒是不怕,只是觉得有些瘆人。”
年却升歪歪头,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意味:“哥哥,我可敞开怀抱等着给你压惊呢,你可别让我失望。”
姜冬沉瞥了他一眼,转过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忽地刮起一阵冷风,在整个树林的叶子都哗哗翻动的嘈杂声中,年却升隐隐辨出了其他的什么声音。那声音来自于身后,短促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