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无声,卫戍心里都是姜瓷那小锦袋里的头发。
她随身带着,极为在乎,每每遇事都会下意识攥住。
不会是姜瓷自己的头发,那么……
是谁的头发?
卫戍不想那么想,但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头发的主人必然是她在乎的人。
亲人?……男人?
“姜瓷,你……有没有相好的……朋友?”
“朋友?”
姜瓷嗤笑:
“哪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那,有没有哪个亲人,对你好呢?”
“自然有啊,我娘啊。”
卫戍的心一下安下来,甚至带了笑问:
“那你娘一定给你留了不少念想。”
“没有呢。”
姜瓷又攥住锦袋,笑容泛苦:
“她病了许久,姜家没人管她,我那时还小,天天干活儿央求才能给她求来几口饭菜,那一天我给姜家人洗衣服回来,他们说我娘断气了,逼问我我娘攒的东西在哪里。可我娘什么都没了,要有,怎么会不给自己治病?我抱着我娘哭,他们把我娘的东西翻了个遍,但凡值两个子儿的都拿走了,不值钱的都烧了,说我娘有脏病,破席卷子都没有,拖到乱葬岗一把火烧了,等我追去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连骨头成灰都没留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