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去?那样危险,你都还没好……”
“习武之人,免不了行军作战。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在漭山折了两回,但正因有那两回,如今我才是唯一一个可以拿下漭山的人。姜瓷,这八年,我就是为了这一回。”
“既然要去,那为什么还要惹怒太上皇,凭白伤这一回。”
眼泪倏忽而下,卫戍愣了一下:
“程子彦多嘴了,这事与封诰命没什么关系,老头子是主上,我自然要听他的话。但他不公,该我的,我自然要争。何况他惯来瞧我不顺眼,这回回来又因我不恭顺记恨在心,上回没打畅快,这回自然要寻个理由找补回来,指望着能把我教训学乖。哎,你快别哭了,哭的我心里乱的很。”
卫戍胡乱给她擦泪,掌心的茧子磨的她脸颊生疼泛红,卫戍忙又缩手,拿袖子往她脸上擦。
姜瓷心里不痛快,她曾也遭遇不公,却也没这会儿这样气愤过。凭什么没本事的人受宠,拿命干活儿的讨要自己该得的还要挨打。
卫戍生于鲜花簇锦的人家,然而这命确实比她还苦。
越想越觉着委屈,原本哽哽咽咽,继而想起这些日子卫戍受的苦,顿时大哭不止。卫戍慌的不行,邸报都丢在一旁胡乱哄着:
“我至多两月一定回来,全须全尾毫发无伤……那个,那个今儿天气晴朗,咱们夫妻头一个年过成这样,不如咱们出门且逛逛去吧。今儿是二月初一呢……”
但到底哄不下,直到姜瓷疏散的差不多了,一张脸红肿,一双眼桃儿一样,抽抽搭搭看向卫戍,卫戍慌忙看着她等吩咐,就见姜瓷委屈道:
“不是说要出门逛逛么?我还做了两身衣裳忘了没拿回来呢……”
卫戍顿时失笑,笑着笑着把人揽进怀里,恶狠狠嘬了两口那娇嫩嫩粉滴滴的小嘴唇。
卫戍立刻叫备马车,带着姜瓷出门。
二月初一的街市热闹非凡,姜瓷窝在马车没片刻便被外头喧闹感染,掀了窗帘往外望,卫戍便一处一处指着为她解说。自然先去取衣裳,谁知姜瓷那会儿并没说何时来取,那头便也没赶着做,如今还没做成。卫戍便又择了两块新进的春衣料子与姜瓷又做了两身极为相配的衣裳。
出了布庄,夫妻携手走走逛逛,卫戍把他从前二十年里觉着京里好吃好玩的去处都走了一个遍,看她吃的满嘴满手油,看戏法看的兴高采烈,他也觉着高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