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也是这个少年,同自己血肉铺出,本该锦绣却仍旧黑暗的路,保他前行。
他说:
你们兄弟,只有你一个有志有才,但最重要的,是心怀百姓。
太子站的笔直,笑容干净而纯粹:
“孤很庆幸,听了他的话,这一辈子,得此良师益友,自能熬出苦难。皇兄,时至今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没有人逼迫你,你怨不得任何人,唯一能怨的,只有你自己。”
简呈翌听太子说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恶毒且胆大的心思顿生,他还没动,太子便笑道:
“孤若是你,就不做这蠢事。如今念在血脉亲缘,大约还能得个舒坦的死法,但你若做了你想做的事,恐怕死也不能安生的死了。毕竟,皇兄的决定,从来没有对过。”
想要挟持他?
太子终于信了卫戍的话,三皇子此人,着实不够聪明,才智与野心不符。
简呈翌颓然,还想挣扎,却忽然发现浑身乏力,太子觉出不对,想了想,就回头看外头廊下靠着柱子的卫戍,卫戍一笑,太子回了一笑。
暗器上,涂了麻药。
太子缓步从偏殿出来,正殿里的太子立刻抖抖索索跑出来一个,为太子肩臂上的伤上药包扎,太子越过重重看向太子妃,太子妃眼含热泪却含笑以对,卫戍瞧着撇嘴,这回也不看摄政王了,转身就走。
午后忠毅侯府外就影影绰绰许多可疑之人,姜瓷叫厨下去买菜,自有暗卫假冒小厮出去,四下转过,发觉但凡能调兵的府上门外都是这般,余下便要松了许多,她心下明白,怕是卫戍临走前交代的事,到了要冒出来的时候了。
她也不慌,只在自己院子做饭,把人都打发了出去。
卫戍说要和她一同守夜的。
做好了饭,她就静静等着,眼见入夜,卫戍还没回来的时候,岑卿却先来了,笑容有些勉强无奈,又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