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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光 梁阿渣 1181 字 2022-10-16

陈攻办事儿风格一贯雷厉风行,约了第二天下班的时间,就和程慎一起去了他朋友工作室。

“我是挺喜欢他的,但是我没打算和他谈恋爱。”——陈攻这么说的。

程慎想得简单:“可是郑监不直啊!陈哥你条件也不错,你想追的话一定有戏——还是说他已经有了对象?”

“他没有。”

程式解题思路:“没有就追啊!——你不追他你纹个和他一样的纹身干吗?”

陈攻被程慎这么一句话问得愣了,想不到答案,于是也没再回答这个耿直小年轻。

躺在那儿,听着纹身机嗞嗞作响,感受着小腹上微小细密的疼痛感,陈攻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有一部电影,忘记叫什么了,陈攻只记得里面一个小配角——是个脑袋不灵光的小流氓,他情路坎坷,却一路热忱。每爱上一个姑娘,他就要把人家的名字纹在后背上;以至于纹身师每次都要努力地为他设计新图案,好让后一个盖住前一个。

笑点设计在于那个小流氓的情路实在不顺,换过了七八遭情人,后背上的名字已经变得硕大。

那个特写画面引得满场哄笑,陈攻也跟着笑——陈攻是嘲笑。

少年时爱得热烈又笨拙,总觉得浪漫就是“把你印在我的灵魂里”。可也就是因为笨拙,所以失恋的代价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又心酸,陈攻又觉得他跟自已一样,活该。

有几个关头上,陈攻也很抵抗不了脑子里嗡嗡作响的声音(大概是《折光》读者们穿透次元的呐喊声)……有股冲动,想去和郑一说:在一起吧!

可这种冲动往往萌发得唐突,结束得也迅速。

部门里的小姑娘背地里给陈攻贴标签——[禁欲系总监],陈攻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一笑了之。

在暗无天日的水泥森林里穿梭生存,谁没曾被孤独追杀到逼仄的角落?谁没曾因恐惧而滋生出一丝欲求和期待?

所谓的“禁欲”不是天生的,只不过是被人生的失败,生生削磨成了眼神淡漠的事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