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急匆匆拿帕子浸了水,替她敷上:“小姐可有大碍?”
孟怀曦摇头:“不碍事。”
香雾袅袅腾空。
孟怀曦目光落在帕子角上的缠枝芙蓉,问道:“你跟我有多少日子了?”
“奴婢打从六岁起伺候小姐,如今亦有十来年了。”鸳鸯疑惑不解,但仍是照常答了。
小姐这几日同从前变了不少,为人硬气了不少不说,有些行径瞧上去还有些离经叛道。
孟怀曦眉梢低敛,像是喟叹一般,“都这么多年了。”
鸳鸯敛眉将污了的帕子、香箸一一收捡,自个儿先替孟怀曦找了理由,老爷夫人骤然离世,小姐性情有变亦是常事。
像这般也好,至少不会任由二夫人欺侮。
鸳鸯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问,只道:“无论过去多少年,鸳鸯都是小姐的人。”
孟怀曦嗯一声,将她脸上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
她不需要所有人都有玲珑心肠,手底下的人心思也多无碍。只要够忠心不多话,就足够放心差使。
这一炉香篆便是成了。
孟怀曦捻起残余香灰嗅了嗅,是纯正的雪松的味道,只是比起戚昀身上浅淡的香味,刻意了几分。
有点……东施效颦的意味。
孟怀曦摆弄香篆的兴致一下子去了七八成,草草把制成的雪松香收敛到漆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