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绿瑟缩着自是知无不言,便将诗会上大小事同她一一陈述。
戚昀赠花与孟怀曦自也没漏下。
长孙瑜一口银牙咬碎:“好啊,我竟未想到孟家那个狐媚才是最大的敌人。这个仇,我记住了。”
萧氏同太医了解完情况,打帘而入。萧氏坐在长孙瑜床边的杌子上,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室内安静极了。
长孙瑜咬着下唇没吭声,泪珠子却像断了线似的,一个劲往下滚。
“母亲。”她抽噎着先开了口:“女儿这便是不幸着了那狐媚的道,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她还能不清楚?听到这事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萧氏抬手按了按眉心,极疲累般:“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那孟氏女又是怎么回事?”
长孙瑜抿唇,只把戚昀人前赠花一事隐去,将拂绿说的又重复了一遍。
“越州来的破落户,又失了爹娘,在这上京根本毫无根底。”长孙瑜拿着帕子抹眼泪,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掐进肉里。
“女儿听说,孟家二房的主母可被她好生下了脸面。若咱们——”她越说越急切:“咱们去向那孟氏施压,拿捏她一个小小孤女,岂不是易如反掌?”
萧氏不置可否:“若你当初想这事的时候心思能缜密些,便不会丢人丢到外面去。”
“女儿再不不敢了。”长孙瑜抱着萧氏的手臂撒娇:“阿娘,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她是不值一提的破落户,你是公府嫡出的小姐,自有千百种法子,叫她有苦说不出。”
“何须用这下作的法子脏了自个儿的手?”萧氏摇头叹一声,伸指点在她额心:“你呀,便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最大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