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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都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比喻。

孟怀曦深吸一口气,他分明是将她视作小辈、朋友或者后生,哪有旁的什么意思。

果然这个地方的风水就是不大好。

她自打一进来就被他牵着鼻子走, 还生出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跟鬼了迷心窍似的。

戚昀手里握着一封奏折,极自然的:“既无事, 便过来替我研墨。”

孟怀曦哦一声,晃了晃脑袋凑过去。

为照顾体弱的小姑娘,戚昀特地吩咐雍陈将地暖烧得很足。

殿中暖洋洋的,丝毫感觉不到雨后催生的寒气。

孟怀曦坐在案几边的凳子上,撑着下巴一边研墨,一边懒洋洋地打量书房四周变化。

书案还是那个书案。

甚至于南洋进贡的水晶案几下,她当年存留下的“墨宝”也没有被撤去。

怀曦出生早,是在惠帝跟前长大的,待她甚至比身为太子的怀玺更亲厚些。

这南书房她待的时间比寝殿还多。

当年的公主殿下最是叛逆不服管教,上书房的夫子们都拿她没辙,便是惠帝把着她的手一笔笔教她如何运笔提字,那些艰涩难懂的权衡之术、治国之道,全然也是他在谈笑中一点点教导的。

这里留存着很多她成长中的痕迹,保存下来字自然也是各式丑如乌龟爬的、漂亮有风骨的交杂在一起。

孟怀曦半是羞恼半是自豪,胸口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