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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狸暗自磨牙,那厮肯放她进宫探望,分明就是笃定她不会多说半句不该说的。呵,这要是摊开说明白,就是顺水推舟,反倒助了他一臂之力。

孟怀曦低头扯着衣角去逗酥饼,便问:“这段日子京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叫你如此脚不着地?”

立场不明、态度不明、动向不明的“三不明”故人,实在闹得她头疼。

要没有萧氏上门找茬,她现下就该坐在澄心堂的廊芜底下慢慢梳理个中内情。

而不是在这里……

孟怀曦面无表情,在这里读劳什子以她为蓝本的羞耻小说。

苏狸扬手饮尽一盏冷茶,勉强压下一肚子郁火,先问:“阿萤觉得该是如何?”

“这些日子我翻来覆去想着两件事。”

孟怀曦烦躁地按了按眉心,索性剖陈说来:“一则,那日在蜉蝣阁我用的是阿狸的腰牌,不该与谢不周和怀玺的人迎头撞上。你是特地引我去看那一场好戏,是也不是?”

苏狸不否认:“是。”

再结合那一日戚昀说的“今日不安全”。孟怀曦微微蹙眉,他二人必然交过底,乃是一出早早安排好的、请君入瓮的戏折。

孟怀曦道:“二则,你们早就察觉到明月坊中有人与旧朝势力勾结,此一出亦是釜底抽薪,意在痛剜陈疮。”

苏狸拊掌:“也不错。”

孟怀曦又开始疑惑:“但我实在不明白,是什么叫你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能够通力合作?”

便是戚昀瞧上去再无害,那也是一代王朝的主人。能在烽烟四起的乱世里立下一番功业,岂会是平常人?

再者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