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稳,周围人开始骂娘,对他们指指点点。
车上俩人理亏,只能听着。
傅朗一条腿撑在人行道边,扭头瞪卜奕,“干什么!”
卜奕挺高一个人,缩在车斗里,怪委屈的,“你看你,小时候有保姆,后来没有了,还住校,现在又勤工俭学,比我过得还穷。我就琢磨,那是不是……”他不敢说破产俩字了,怕再给傅朗刺激着。
傅朗让他这发散思维散得没脾气,阴恻恻盯了他一眼,“是,破产了!”
卜奕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一听,自己猜对了,以为傅朗是恼羞成怒,就凑过去顺毛,“破产有什么可害臊的,像我和老卜,压根就没产可破,无产阶级,欢迎你来到我的阵营。”
他脑袋毛茸茸地挤过来,身上有股土不拉几的土味儿,可傅朗这会儿就像嗅觉失灵了,闻着土味儿也觉得好闻。
从小到大,还真没人这么巴心巴肺地哄过他,觑着他脸色,小心翼翼。
空气冷得像把碎冰碴压在脸上,可两人彼此贴近着,却有种说不上的暖。
“不气了?”察言观色小能手得意地笑,“那你的无产阶级好兄弟请你四食堂的麻辣烫,出发!向着大本营,冲!”
咯咯吱吱的三轮车又上路了,这回卜奕在后头挺高兴,傅朗也不知道他瞎嘚瑟什么,一会儿放个嗨曲,一会儿又放段相声,慢车道上,就数他们这破三轮热闹。
二十分钟,傅朗就把三轮刷刷蹬回了北城大。
进校门时候,俩人还被保安拉着盘问半天,以为是来收废品的。他们二位谁也没带学生卡,没办法,卜奕只能把大发超市老板喊出来,他们俩才被放进去。
三轮车车轮被人行道刮了下,卜奕怪不好意思,悄没声把老板拉到一边,给人转了两百块钱修车钱。
不过老板没要,又给他退回来了。
“还真当哥这小三轮是宾利他家出的?”胖老板乐呵呵往他肩上一拍,“车我骑回去,你俩吃夜宵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