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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合同的问题大致说了,让关健去问一句,但甭兴师问罪似的。只是他们既然栽了,那就把栽的过程捋清楚,才好重新爬起来。

关健让他别操心,铁定不会让乔妹不舒服。他平时咋咋呼呼,但大事上不糊涂,一般卜奕给他指个方向他就知道该怎么干。

贱贱:刚才大神在宿舍里接了个电话,走的时候脸色特差,你要有空就问一句吧,他跟你近

贱贱:我怂,没敢问

卜奕叹气。人就在他眼皮底下呢,可他也怂,不敢上前问,连头都不敢冒,就敢偷摸跟着、盯着,怕室友被女人跟孩子气出毛病来。

想了想,他又找段重山,给对方转账,让卷毛回去时候捎一件啤酒,再来点花生毛豆,并特意嘱咐了去大发超市买。

安排完,才又继续躲在书后面偷窥。

他随便拉出来这本书,连书名也没看,就见经过的个别一两人用奇异的目光瞄他书皮,瞄完再看人,视线里就带了种不一样的意味。

卜奕就奇怪,他是当街阅读小黄书是怎么了,一个个看什么西洋镜呢?

飞快地扫一眼傅朗,趁他没抬头,卜奕迅速翻自己那本的书皮看了眼——《会饮篇》柏拉图。

卜奕承认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个文盲,只知道柏拉图是谁,但有哪些著作都讲了什么内容就不清楚了。

好奇心驱使他从第一页翻开了这本《会饮篇》,然后逐渐瞪大眼睛,细细读起来。

人看进书里,就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了。

日头坠下地平线,带着余温的一缕光给四四方方的图书馆勾了道淡金的边。

卜奕支着脑袋在竖起的书后头打了个瞌睡,这才一错眼,发现天都擦黑了。头顶白炽灯亮起来,卜奕猛地一个激灵——日!差点忘了自己是干嘛来的了!

这一慌,就赶忙转头去找人。结果,不找还好,一找就跟傅朗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咕咚,卜奕吞了口唾沫,怪紧张的,跟干坏事被抓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