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被关健和段重山联合骂了一百多条。
鸡煲咸香,汤底醇厚,配上香菜和葱花,把人肚子里的馋虫全勾出来了。鸡肉煲得很入味,肉质劲道,却炖得离骨,并不难咬,搞不出面目狰狞啃骨头的丑态。
俩人都饿坏了,一通风卷残云,吃到一半,卜奕忽然想起来什么,猛一拍脑门,就转身去掏书包。
傅朗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搁下筷子看他,“怎么了?”
“徐哥给的黑珍珠草莓,说是日本进口的,”卜奕把自己私藏的那几颗掏出来,献宝似的往傅朗面前一推,“喏,给你留的。”
透明的硬塑料盒里躺着几颗草莓,一颗莓子一个坑,躺得整整齐齐。
傅朗看着黑红的果子,心热了,眼也热了。他从小到大衣食不缺,没有人会惦记给他留点什么,分享什么。反正想要的都能拿钱买,谁也不会干这多余的事。
煮鸡煲的锅热气腾腾,白色的蒸汽隔开了卜奕一部分视线,让他看不清傅朗细微的神色变化。
“解腻解辣,徐哥洗过了,快吃,要不我还得背回去。”
傅朗沉默着吃草莓,酸甜滋味在舌尖上绽开,就着这味蕾上的丰满味道,某种不能宣之于口的渴望躁动着,几乎要冲破理智。
不能再等了,他想。
傅朗是个有了计划就要按步骤进行的人,执行力极强。一个月前,他的想“循循善诱”,让该明白的人自己悟出来——毕竟是能悟出蹬三轮的人,感情的事儿应该不在话下。
却没想到悟性也分情况,哪怕有了先哲指点,也仍旧像根棒槌。
但如何推一把,是个难事儿。
热腾腾的一顿饭,一个吃出了沟壑满胸怀,另一个只顾往嘴里填东西,又撑得扶墙而出。
出了门,卜奕揉着肚子嚷,说撑坏了,傅朗冷着脸,转身去隔壁又买一盒健胃消食片,“你的胃上辈子大概害死了你,这辈子来还债的。”
卜奕从塑料板上掰出三角形药片,塞嘴里嚼吧了,摸着上腹部道:“那我俩可真是苦命人,上辈子纠缠一生,这辈子也不肯放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