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朗紧盯着他,闭着唇,不答。
“好,那就是怕我‘临阵脱逃’了。”卜奕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咱们这是一条‘歪路’?”
傅朗别开脸,否认,“我没有。”
“看着我,”卜奕托着下巴把他脸转过来,“我不怕别人知道,也没在心里怀疑过,你信我吗?”
傅朗又不说话了。
卜奕一颗心往下沉了沉,同时又宽慰自己,姓傅的大概老毛病又犯了,倔起来非得当个句嘴葫芦。
“咱们从没聊过这个,关于我性向的事儿。”卜奕耐着性子跟他聊,可他也知道,那撮火已经到要燎原的地步了,压是压不住的,总要有一个出口。他说:“不是你强迫的我,我也不是糊里糊涂的人。我和你该做的都做了,要是真有顾虑,能和你睡到一张床上吗?”
“傅朗,你看着我。”卜奕去拉他手,非要十指交握,“你说话。”
房间里挺安静,只有空调在有规律地发出轻响。卜奕把傅朗的手攥出了汗,滑腻腻的。
终于,被握住的人开了口,声音涩得要命,“你因为我,受这样的委屈,我……”他卡壳了,我什么,我怕你遭不住转身跑了?怕你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同性恋,醒悟了?
他不能这样说,太伤人了。
可卜奕是多聪明的人,一个字就听出了他道不出口的话。
“你不信我。”交缠的手松开了,卜奕低落、难过,心脏像在苦药里泡着。
傅朗哑然,他忽然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在打开帖子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卜奕也许会受不了,会抛下他。
这不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起码与生死相比,微不足道。这么一件事,就能击垮他们的感情吗?
那也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