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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他们早就该谈谈了。可事情临到头上的那股劲儿错过去,也谈不出什么了。傅朗思绪几转,最终还是道:“有话回去再说。”

他妥协了。

实验楼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两个人之间那根线实在绷得太久,再继续拉扯,搞不好就绷断了。

卜奕是个擅长粉饰太平的人,只要别人给个台阶,他立马就能顺着往下跑。

当即把傅朗一松,笑说:“那回宿舍收拾东西去,晚上吃大餐。”

卜奕专门买了一家用烤炉,前一天去超市采购了猪五花、牛小排,就等着把傅朗哄回来,给他先把胃口伺候舒服了,再说别的。

傅朗很少见卜奕这么殷勤过。

他在家里忙成了一直花蝴蝶,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翻飞。傅朗就倚在门框上,也不嫌自己碍事,就看卜奕切肉、洗生菜,从冰箱里摸出来三四个不同品牌的啤酒,还有一大瓶可乐——看着是打算喝个水饱。

他想过他们之间的问题吗?思考出结果了吗?还是打算就这么拿一张漂亮的纸糊过去,当没事发生?

这一个月里,傅朗想了挺多,甚至想到了分开。

可当那两个字蹦进脑海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慌了、怕了。

与卜奕相识,他乏味如白水的生活起了波澜。卜奕握着一支画笔,将斑斓色彩填满了他生活的角角落落——见识过妙趣横生,哪还会渴望枯燥无味。

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是不可能放手的。

放不开,却怕浮木被水流带走。

一个月的时间,卜奕肉眼可见地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