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为啥啊?”
“也没什么。”卜奕咬着烟屁股,盯着黑洞洞的天,出着神。
“嗐……”关健松了口气,挑高的肩膀都塌下来了,“和傅朗闹矛盾了?”
事无不可对人言,卜奕思量一瞬,拣重点跟关健说了。
一来,的确没什么可瞒的,二来,或许旁观者清。
关健听完了,又点了支烟,“这我就得说你了。”
卜奕跟捧哏似的,“怎么着?”
“人傅朗招你惹你了,对你好还不行了?”关健塌着腰,歪在阳台扶栏上,“不想跟恋人分开那不是人之常情么?咋到你这儿还变味儿了呢。”
卜奕不认可,“对我好就得把前途全搭上?”
他从来不觉得他们俩之间的感情连距离和时间都扛不住,要是连两三年的聚少离多都撑不住,那不如趁早分手得了。
关健问:“你怎么知道跟着顶尖大牛搞科研就是他想要的?”
这是个“想当然”的问题,其结果就是“以为”,傅朗心底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还没机会聊过。
不过这事压在卜奕心坎上,他的确不好过,不免认为傅朗的选择是一种牺牲。而这种牺牲显然是没必要的。
卜奕说:“我没问过。”
“服!”关健冲他竖了竖拇指,连惊讶带讽刺,“哥,虽说在恋爱方面你现在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但你能不能让我瞧出点美院第一的智慧来?”
说话间,外面雨势渐小了。夏季的雷阵雨,来得猛去得快,豆大的雨点浇湿了路面,阴沉沉的乌云一散,徒留下被潮气占据的闷热,叫人呼吸不畅。
卜奕归心似箭,没等约上网约车,就拎着包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