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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说晚上,就是凌晨,卜奕也能准点儿出现。

他回:发我个地址。

这就颇是不要脸了,明明出差前还在人楼下蹲了个大早,现在又端着“不熟”的样子。

卜奕厚着脸皮想,万一他有应酬呢,那我也不好非说在楼下等。

谁知道他就这么一想,还真被他“万一”着了。

晚上十点来钟,卜奕在车里坐着,也没玩手机,抬头冲前面闪烁的霓虹发愣。

他已经好几年没这么等过人了。

“禾木”刚起步时候他到处给人当孙子,那会儿经常跟个黑车司机似的蹲外面等人。

可都是等人,心情却是不一样的。

等外人,烦躁着急又无奈,心里还得演练着见了人怎么说话不招烦,怎么让人帮得上忙、订他的货。

现在坐这儿等傅朗,是另一种心情。

时间像是都变慢了,一分一秒精打细算地往前走,但他却等得舒心,甚至在脑子里一点点咂摸他和傅朗过去的事儿。

甜的酸的,把人心里涨得很满。

也有过气愤、埋怨,但过后仍是放不下,这不是随心所欲的事,有时候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将近十一点,傅朗他们才出来。

一出门,傅朗下意识就找卜奕的身影。七点多的时候,卜奕微信他,到地方了,要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