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朗没回,却反反复复把那一行字看了好多遍。
他喝了点酒,没太多,但喝完又坐了半晌,现在头脑发懵,思维都迟钝了。
老韩——傅朗现在的老板,韩胄,正跟合作方你来我往地套近乎,几个人都喝高了,大着舌头称兄道弟。
不一会儿,韩胄安排的车来了,把他新认的“兄弟们”一个个送上车,这才垮下脸,揉了揉腮帮子,把伪装了一顿饭的面具卸了。
韩胄回身招呼傅朗,“小傅啊,约车了么?”
“约了。”傅朗不欲多说,要往路边走——他没看见卜奕,怪失落的,心里琢磨这人大概是等不及先跑了。
韩胄跟上去,手虚虚地往他腰上扶,“取消了吧,我叫小杜送你。”他扭头,“开车去,小子,没眼力见的。”
小杜忙不迭点头,拎着韩胄的包就小跑着开车去了。
韩胄又贴近几分,身上香水味儿混着烟酒呛人的气味只往人鼻腔里钻。傅朗不动声色地挪开一步,躲了躲,“我约的车马上就到,韩总不必麻烦了。”
“嗐,跟我还客气什么,你……”
“老韩!”
韩胄还要凑上去,冷不丁让人字正腔圆地喊了声,贼心都吓跑了一半。
“哟,卜总!”韩胄眯眯眼,看清了,前面来人高挑英俊,腰杆挺得倍儿直,面色却不善,“怎么在这儿碰上了。来吃饭?缘分啊老弟。”
卜奕视线往韩胄的手腕子上刮了下,皮笑肉不笑地,“来接人。”
傅朗看见他,心就定了。他手插着兜,站边上看热闹,看他怎么跟老韩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