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吉摸了摸墙上的报纸,心脏“扑腾腾”跳快。她小心揭开白纸一角,烫金花纹反射手电筒的灯光映亮了严吉的眼。
嘶——嘶——嘶——
随着旧报纸撕落,露出满墙的奖状。
严吉仰头端详,一时痴了。
严吉走了过去,慢慢取下奖状上的一幅铅笔画。晏灯太过爱惜这幅画,甚至没舍得用胶水,而是将它卡在两张奖状之间。
严吉盯着画中人,不由露出笑容:“好傻呀。”
画中少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额头上贴着纱布,笑得张牙舞爪。她袖子撸起,手里举着半截碎碎冰,身上套着宽大校服,胸前校牌上写着:严吉。
严吉记得,那次打架出院之后,自己在家待不住溜去学校,站在操场边上看人踢球。晏灯给老师跑腿,抱着一摞作业本路过。
严吉记得,一丝一缕都记得。
那天盛夏烈阳柔软成丝绸,勾勒晏灯五官轮廓泛着微光,她望过来的目光,像蜗牛从壳里伸出的柔软触角,小心翼翼的、欣喜雀跃的想去触碰你。
至今想起,严吉的心都会砰砰乱蹦。
从那天开始,她们真正熟络起来,像两块小吸铁石,不由自主的就会凑到一起。
打架的事情不了了之,严吉在晏灯的辅导之下,很快追上课程。晏灯在新班级极受欢迎,等到期中考试年级排名出来,更是全校皆知。
晏灯并不在意,反而严吉得意了好久,陆言一靠近,她开口第一句必然是:“干嘛,班长要找晏灯补课啊?”
晏灯什么都顺着她,唯一学业管她管得严。在严吉哀声怨道中,她的排名一路上升,从爷爷手里要了不少零花钱。
“晏灯……爷爷……”
严吉用力揉揉眼睛,吸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她将铅笔画小心翼翼塞进书包,翻墙出去直奔昨天态度最好的区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