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舟问:“你十八岁来江城,为什么七年后才动手。”
乔春生略沉思,不急不缓地说:“我瘦弱,力气不够大,所以我花了很多年的时间锻炼身体,让自己长得壮实。而且我也是最近两年才找到他们三个的。还有,其实我胆子很小,真要我杀人,我得做好心理建设才敢动手。”
预谋能谋到这个程度,也是人才。
纪天舟问:“作案前,为什么要跟踪他们?”乔春生笑笑,流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好玩。”杨凌晖问:“有什么好玩的?”
乔春生笑嘻嘻地说:“老鹰捉小鸡,猫捉老鼠。不好玩吗?我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认识我。不好玩吗?他们即将要死,还浑然不觉。不好玩吗?杀常好德的时候,我真下不了手。不是害怕,而是舍不得。我真想留着他的命,像当初他折磨我一样慢慢折磨他。”
纪天舟问:“为什么他们已经死了,还要勒他们的脖子,还要用刀捅他们?”乔春生哈哈大笑说:“过瘾。”
纪天舟问:“为什么过瘾?”乔春生说:“我高兴啊!当年他们最喜欢掐我的脖子,我现在还给他们。”
纪天舟问:“还有呢,为什么要用刀捅他们?”乔春生说:“怕他们没死透。”
周晶莹问:“脱衣服呢?”乔春生冷笑一声说:“只有人才穿衣服,他们也配做人吗?”
纪天舟问:“你本来可以有大好的前途,现在把自己搭进去了,值得吗?”
乔春生说:“警官,如果你想做一件事,千万别问值得不值得。只有懦夫才反复衡量犹豫不决。勇敢的人,即使明知道不值得,也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人都是要死的,我不能让自己在临死的时候,才后悔人生留下遗憾。再退一步说,我的前途早被他们毁了,我早就没有大好的前途了,我不怕失去。”
这番话呛得三个警察沉默不语。
乔春生又说:“自从回到江城,我就有心理准备被你们抓捕。我知道这一天随时会来。我不怕。我怕的是,我不能做完自己想做的事。”
杨凌晖说:“如果你回惠风嘉园,我们可以更早逮住你。”
乔春生得意洋洋地说:“我在惠风嘉园看见对面的马路上每晚都有一辆车,我就猜是你们在找我。有一天晚上,我还看见你们跑向保安室。你们也看见裘祥瑞晕倒了,对吧?”
杨凌晖说:“你还挺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