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把申氏卖给云氏，就只能等着破产。”

云夙的食指有节奏地轻扣桌面。

一下一下。

扣紧了申京幷的心弦。

他自然明白申氏现在的处境。

大势已去。

他其实已然没有什么选择了。

只是他觉得面前的云夙很陌生。

作为一个申家子孙，签这样一份合约应当感到耻辱。

而在这耻辱的一刻，他却恍恍惚惚地看着云夙。

他爱的好像是她。

又好像不是眼前这个她。

“如果我签了字，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云夙，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申京幷定定地看着云夙。

云夙，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这是申京幷上一世，醒悟过来后，对原主说过的话。

原主心动了。

为了这迟来的爱。

伤痕累累的爱。

这一世，申京幷也说出了这句话。

即使情景大不相同。

旁边的秘书和律师听见这极其突然的情话，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云夙也直视着申京幷，把文件又往前推了推：

“申京幷，你又说错了。

我不需要你赠予任何东西。

而你，现在也一无所有。”

申京幷一阵哑然。

他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了字。

会议室里的光线充足。

他的字迹笔画鲜明。

小的时候，他练书法。

爷爷就夸过他笔力刚劲，筋骨俱备。

长大后，他要写的字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