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价值不菲。

梅蓬友见过这种木头工艺。

他们村里的木匠们就是天天趴在一块块的木头上,细细雕刻打磨。

每件成品都会被送往城里的木匠铺子。

而铺子又把这成品高价卖给有钱的老爷们。

最后木匠铺子会抽出那么一点零头,作为报酬给村里真正流血流汗的木匠们。

可就算是一点零头,木匠们的收入在村里也算是高的了。

梅蓬友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爹也算是参与了一点这木头生意。

只不过,他爹既不是城里铺面的老板,也不是村里的木匠。

只是农闲时一个帮着砍木头,送木头的工人。

拿着最微薄的工钱,做着最沉的活儿。

还总是要向人赔笑脸。

梅蓬友最讨厌的,就是看见他爹被肩上粗壮的木头压弯了腰,还要向木匠们点头哈腰。

他小时候被爹一起带上山去。

他爹伐木,他就捡小木枝回去当柴烧。

那时他就站在不高的山上,望着村里破败的房屋和宛青城结实的楼宇。

他享受站在高处的感觉。

后来他长大了,入了书院,对未来有了更清晰的目标。

如果可以,他希望有一天再也不要回到这个贫贱的村庄。

他要往远处走,往高处走。

不择手段。

吱——

梅蓬友想得入神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深色锦衣的人走进来,身后还跟了几个家丁打扮的人。

“醒了?”中年男子的声音。

家丁把梅蓬友从地上扶起来,又在中年男子的示意下,给梅蓬友松了绑。

梅蓬友刚挣脱束缚,感觉自己的手脚都麻了。

他怒气冲冲地冲着中年男子:

“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绑人,我可以告官的!”

中年男子长相一般,可是一双眯起的眼透着精光。

让梅蓬友想起城里木匠铺子来村里查看木匠手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