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俊美
。”她重复道。“我是发自内心地赞美。”欲魔眼中秋波流转。她伸出舌尖,舔过丰润的嘴唇,凑上前来,将她口中的气息喷吐在克莉斯脸侧。克莉斯忍无可忍,纵劈苍穹,这次她觉得自己斩进了一大桶浆糊里。欲魔凝望克莉斯,苍穹就搁在她肩头,半个剑刃插进她的肩膀。巨剑静悄地卧在她粉嫩的皮肤里,蓝光悠然,陌生的纹章忽明忽暗。欲魔瞥向它们,像在观赏钟意的精美雕刻,完全瞧不出疼来,反而笑意渐深。
“你气坏了。我敢说里面那位指定没有见识
过。”她努努嘴,手捻剑锋,微笑着说,“要是叫我们北国的小美人瞧见,定会爱得发狂。”
“一派胡言!”
“关于什么?是‘她没有见识过’,还是‘小美人’或者是——‘爱得发狂’?”
我真是个十足的傻
瓜,居然打算和妖魔讲道理。克莉斯抿紧嘴唇,凌厉的剑技在她手中施展开来。这套组合剑技她磨练了多年,后招紧接着前招,几无破绽,即便是以快闻名的艾莉西娅,遇到这套剑技,也要暂避锋芒,不敢硬接。然而欲魔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她立在那里,面带笑容,任由苍穹将她切成一地碎块。
那些绝不是生物的肉体,至少不属于克莉斯知晓的任何一种。欲魔柔软温热的身体忽然变得冰晶一样脆弱。苍穹斩掉她的右臂,将她的胳膊整个切掉。欲魔的残肢摔落地面,一触即碎,化作一团粉红的晶粉。晶尘炸开,转眼间扩散,点亮晶洞。桃红的光芒从墙壁深处透出来,将地下妆点成粉色的巢穴。淫靡的乐声从晶洞尽头传过来,很真实,让克莉斯想起洛德赛那些装有马赛克玻璃,阳台外面挂着桃色丝绸的场所。她从不买春,但在艾莉西娅年少时那些最难熬的日子里,很容易在马赛克玻璃窗下面的大床上找到她。
她试图激怒我,让我失去理智,而我居然上了她的当。克莉斯住了手,她拄着巨剑,站立在一片桃色中,尽量挺直身体,气喘吁吁。我不该跟她纠缠的,她心想,我把事情搞糟了。
“没错,你的确不该。你太磨蹭,
远不如她想象的可靠。”欲魔躲在墙壁里跟她说话。
克莉斯心里咯噔一下。她还剑入鞘,飞一般向前跑去。晶洞隧道比她想象中短许多,全力奔跑之下,几个呼吸就能望见尽头。隧道连接有长厅,看上去是间卧室。克莉斯想不出谁会把卧房设在地下,但房间正中分明有一张晶石砌成的大床。到处都是粉光。伊莎贝拉的猎装掉落床边,皱成一团。
她从奥维利亚带来的漆黑角弓被扔过床头,横躺在地。克莉斯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肉体。她的心骤然狂跳起来,只有眼神能够勉强维持冷漠的模样。
那不是我。她望着压在伊莎贝拉身上,正忘情吮吸她的背影,大声向自己申辩。你没有做那样的事,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欲魔的诡计!克莉斯双手提起了剑。她不能这样对她,她是奥维利亚人,是向她寻求保护的贵族,最重要的是,她不情愿。
克莉斯扬起手臂,苍穹宽大的剑身挡住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