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黄应了一声,便将画架旁元少晴用惯的画箱打开,将颜料盒,松节油,画笔,调色板,油壶,洗笔壶,画刀,调色刀,刮刀等等物件,一样样的拿了出来,放在了画架旁的红木桌子上。
普兰也走上前来,麻利地把一张处理好的画布绷在了画架上。而元少晴正趴在窗台上,沐浴在一片金光里,望着远处出神,构思着画面。
待她着手画时,已是胸有成竹。下手精确地选了几个颜色,自信地调完色后,元少晴开始快速而坚定地用大笔直接在画布上铺大色块,着眼整体,抓大关系。
风景速写便是如此,漂亮的光线稍纵即逝,手脚必须要放快些。
……
“柠黄,换支小笔给我!”
“普兰,白又没了,再拿一盒白!”
听着隔壁雅间隐隐约约的声音,端坐着的美少年那冠玉般的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丝极轻极浅的微笑。
“真巧,又碰见了。”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如明月照松竹,如流水过山石,清越冷冽——正是流彩斋东家少爷,方才出手极慷慨的赠砚之人,沈鹤行。
皎若玉树,清如山雪,湛若神君,高如冷月——这般风仪,足以令人见之忘俗。
沈鹤行面前的楠木桌子上,正放着元少晴在流彩斋留下的大掌柜小像。
他今日得闲,心血来潮地出来看自己名下的几处铺子,未曾料到,在流彩斋和清和楼都遇见了久闻其名的嘉阳郡主。
“群青,将这小像拿去细细地装裱了。”
“赭石,去拿纸笔来。”
“诺。”赭石,群青前后声应了,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她这般勤勉,倒是令我也有些技痒。”沈鹤行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