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涴示意越千城别出声,他们俩屏气凝神,一起干起了偷听的勾当。
“不,我不回去,”许是哭多了的原因,木夫人的嗓音有些沙哑,“你姐姐还在这里,若连我也走了,谁在这里陪着她。”
木少爷颇有些无奈,“娘!你……”没等越千城和花涴再听得多一些,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怒喝,“你们俩是谁,怎么进来的?”
门内的窃窃议论声紧跟着停止,越千城转身一看,是个过来送东西的家丁。
凌云城里几乎无人不认得越千城这张脸,家丁见可疑之人是越千城,虽有不悦,语气里却被迫多了三分敬意,“哦,是少城主啊。”
没办法,整个凌云城都归越千城他爹管,纵然这位少年劣迹斑斑,可城里的人见了他还是要道一句“少城主”。
花涴头一次做私闯民宅的事情,经验不足,更令人心塞的是还被家主发现了,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往常查别的案子时,她都是大大方方亮出身份的,六扇门的令牌一出,任他家主权势再怎么滔天也得老老实实开门。
今儿个情况属实特殊。
越千城似乎知道花涴的忐忑,他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指尖,似乎在给予她能量,“冷静点,别害怕。”他小声道:“有我在呢。”几许温柔藏在尾音之中,轻轻的,像从鼻尖蹭过的羽毛。
花涴觉得她的心脏骤然缩了一下,细密而又快速,被越千城触碰到的指尖也微微酥软。
木少爷很快拉开房门,一脸警惕地打量着越千城和花涴,语气不善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越千城噙着客套的微笑,拱手抱拳道:“幸会幸会。”也不在乎木少爷回不回礼,自顾自解释道:“是这样的,袁叔——也就是袁捕头。他让我过来问木夫人几句话,我走到木府门前才发现府门紧闭,叫了半晌也无人开门。我怕完不成袁叔交代的事情,又怕长久叫门累坏了嗓子,所以斗胆用了不怎么坦荡的法子进来,还望夫人少爷海涵。”
歉意只流于表面,显然未达心底。
花涴摸了摸鼻子——唔,说谎是不好,可也分时间场合,眼下这个场合唯有用谎言才能糊弄过去。
木家少爷满面狐疑,似乎不相信越千城,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木夫人素日里与人为善,性格像流水一样温和,她吩咐木少爷,“泉儿,让客人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