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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少爷踌躇一会儿,木夫人又催促一遍,他不情不愿地放花涴和越千城进房间,“进来吧。”

跨步进门,花涴提起素罗裙,先向木夫人行了相见之礼,“木老爷不幸辞世,还请木夫人节哀顺便,振作精神,往后的日子还长,您要保重好自个儿的身体。”

木夫人的脸色仍旧苍白,双眼红肿湿润,说明不久之前才哭过一场。花涴的态度温和,礼数周全,木夫人擦擦眼睛,亦回以花涴同样的柔和态度,“多谢姑娘劝慰。”长长叹了一口气,木夫人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望着越千城,“少城主当真是稀客了,不知袁捕头让您来询问什么事情?”

额前几缕碎发随走动轻飘,越千城拿出对长辈应有的态度,尽可能温和有礼道:“木夫人,您可认识杀害木老爷的凶手?抑或说,您心底可有什么猜测?”

木夫人拿起手帕擦了擦眼睛,并未及时回答。

木少爷却突然动了肝火,“当真是可笑。”他冷冷嗤笑一声,斜目望向越千城,“少城主的爹不是凌云城的城主吗,捉拿凶手查找线索是你们的事情,如今却怎么跑来问家母认不认识凶手?”

这位木少爷也算是凌云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打小饱读诗书,是出了名儿的礼仪之人,年纪轻轻便已是秀才了。去年他还进京赶考过一次,只可惜京城人才济济,他没能考取功名,最近正准备着再进京赶考。

凌云城就属木家少爷木清泉和他爹作的揖最多。

越千城不喜和文化人打交道,他是粗人,见不得文人文绉绉的样儿,无仙派新来的顾一念昨天刚因为咬文嚼字被他收拾过。

“那我换个说法吧,”越千城难得退让一步,清清嗓子,他重新问木夫人,“晚辈想知道,木夫人昨夜为何与木乡绅分房而居?”

木夫人这次回答得倒很快,“泉儿上午不是跟少城主说了吗,老妇人身子不好,怕搅扰老爷安眠,是以昨夜与老爷分房而居。”

越千城追问一句,“只有昨夜?”

木夫人点头,“是的。”

木少爷本想说些什么的,见木夫人已将话说出口,他蠕动两下嘴唇,只好作罢。

双眸一沉,森然寒光乍现,越千城陡然变脸道:“撒谎。”

他这一变脸,房间里的几个人刷刷刷都跟着变了脸,左不过因心境不同,他们变脸的原因也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