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看着对面一个人大张嘴,满眼茫然,耳朵里除了乐器声就是乐器声,压根听不到那人说什么。
苏陌捏着二胡,不甚熟练地拉动,她从范青子拿出唢呐时就感到不妙,及时掏出卫生纸团了两个小纸球塞住耳朵,要不是纸不够,她恨不得拿纸把脑袋包成木乃伊。
她毫无灵魂地乱拉,比围观群众还要茫然,范青子说她不懂也没关系,这就叫蒸汽朋克行为艺术,她只觉得她在扮演一个无情的锯木工人,因为砍不到书而转行做医生,专治植物人的那种。
相比苏陌,范青子要有感情得多,他简直是欢天喜地吹一曲上天入地曲,所有人被这唢呐带的一口气七上八下,有种被深深嘲讽的错觉。
如果说这两个是持续攻击,那么鹦鹉锣号则无疑是瞬间恐吓,在人毫无防备时乍然响起,它一敲锣,所有人就同时一个激灵,再一敲,就再一激灵。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敲锣,而是在操控皮影。
大胡子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熄灭心中的火,在尘世的喧嚣中开始思考人生。
人,为什么而存在。
如果人的存在是必然的,那么耳朵的存在也是吗?
唢呐和耳朵的共存难道不矛盾吗?
或者说,生命和唢呐不矛盾吗?
……
终于,那个紫色杀马特放下了唢呐,长出一口气。
“你们……”到底要干嘛!!!
最开始的暴脾气抓紧时间想质问。
“铮——”一声尖锐的锣声敲响,暴脾气条件反射地一激灵,一肚子话被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