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信,着急查看他身上每一处,没看见外伤后,才用手指轻轻按压着他的肋骨:“疼不疼?”
他抿唇,按捺内心的狂喜,“故作坚强”道:“不疼,没事。”
“摔得这么重,怎么会没事?我叫宁医生来给你检查。”
她亟亟起身去拿床头柜的手机,让他忽然看见了她膝盖上起的淤青,一看就是新撞的。
不会是她刚刚听见他摔倒的声音,混乱中不小心撞上了浴缸吧?
谈行止突然有些懊悔对她撒了一个恶劣的谎。
她背对他,和宁医生迅速说了几句,很快走回他身侧:“宁医生一会就来。我带……我们去洗漱吧。”
他听她有意改口,把“带”字直接略过。
她实在太懂他高傲敏感的自尊心了,处处斟酌着她的措辞,只为了让他好过些。
他怔了一下,感到她柔软的手指虚握住他的手腕,微微发力把他往前带。
她想要像往常一样带着他去浴室洗漱,他却没有像平日那样顺从地站起来,只是陷落在床上,抬起了头,低低问她:“一直陪着我这样一个废物,辛苦么?”
她愣了一下,蹲下身握住他低垂在身侧的手:“你以为我会甘心留在一个废物身边?我爱的男人,必须是世界上最好的。你是愿意管自己叫废物,还是愿意让我去爱其他男人?二选一,你自己选。”
温晞说得决绝,却没有意识到,郁星辰是从不会说这种话的。
初时假扮郁星辰时,她还会仔仔细细掂量一番郁星辰会怎么说怎么做。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松懈,开始放飞自我,甚至自己也没有察觉自己的转变。
谈行止心弦一动,想对她说很多话,但启唇欲言时,却变了味:“如果我永远都看不见了呢?”
她捧着他的脸,轻啄他的下巴:“不会的,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