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
“没有这个如果,”她厉声打断他,“我说你能好起来,你就一定能好起来。你什么都能做到,你既然能打败你二叔,既然能抢回谈氏,为什么这件事你就做不到?”
“阿止,”她站起身来,用手轻搂住他,让将他的头贴在她胸口上,“我信你,所以你也要信你自己。”
他听见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传入他的耳膜,只觉得喉头涌起一阵酸涩,让他眼睛有些刺痛。
三年的契约婚姻,他对她冷眼相待,总觉得她是个无趣的花瓶女人,也不曾花费一分一秒去尝试了解她。
可在装瞎后,他才真真正正看清楚了她。
他忽有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弄丢她了。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
他紧握住她的手,像是对她说,又是对他自己说:“好,为了你,我一定做到。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听见他抽疯般偶然温情的话,温晞先是动容了一下,却即刻清醒过来:他是在对郁星辰承诺,而不是对她。
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神色黯然地移开眼,声音低落:“去洗澡吧,宁医生马上就该来了。”
别墅前的那块玫瑰园等到了花季,开得淋漓尽致,远远望去,像一簇簇猛烈燃烧的烈火,要将沉寂的庄园一下点燃。
洗漱后收拾清爽的温晞,正在俯身修剪着玫瑰,却老走神,心猿意马地想着谈行止。
刚才宁医生对她说,谈行止最近好像突然能看见光了。兴许血块在慢慢消散,他马上就能复明了。
命运多舛的拇指便又扎进一根棘刺,让她柳眉拧起。
她淡然地看着手指渗出血渍,淌落在殷红的玫瑰上,竟有种别样的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