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上前,一脚踩到他手上。
苏裴之的手如被雷劈一般剧烈颤抖起来,狱卒抬起叫,苏裴之灰黑的手背上多了半个鞋印,他颤巍巍的哪右手按住左手手腕。
瓷碗的碎片,硬生生的扎进了他手心。
那油腻的饭被血浇过了,莹莹的红红的。
苏裴之怕挤到猫儿,先一把推开它,然后疼的蜷缩成一团。拿头拼命的抵着墙角,不要命的碾着,头都抵破了,血直渗透了一角墙。
猫儿看看苏裴之,又闻闻那饭,低头嚼了起来。
几个狱卒瞧了半天,觉得无趣,就靠后了,倚着墙角嗑瓜子起来。
“哎,会不会有点过分啊。”
“怎么会,我还嫌咱们善良了呢,二公子吩咐了要狠狠折磨的留,大公子进来这么多天,咱们就每天一顿打,别的刑具都没动,二公子说不定还嫌咱们轻了呢。”
“那就好,反正听二公子的没有错。”
苏裴之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他哪膝盖狠狠的压着手腕,试图减少手心疼痛。头死死的抵着墙角,额头大约已经没有好皮了。
忽然手上疼痛之上,多了丝瘙痒。
他睁开朦胧血眼,看见猫儿在轻轻舔舐着他手心。
一瞬间他泪如雨下。
轻轻的拿小拇指弹弹猫儿肚皮,他沙哑着声音道:“别舔了,脏,当心碎片割了你。”
猫儿肚皮软软的一弹,静静的围坐躺下,赖在他手边,他冰冷的手感受到了温暖和柔软,还有生命那令人怜爱的呼吸起伏。
他跪着跪着,浑身都在变冷,只有手边的温度,一直不变,也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