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也觉得不可思议,常凌烟昨日被陌孤寒丝毫不留情面一通训斥,如何还能厚着脸皮再踏足这里?
常凌烟趾高气扬地走进来,径直走到月华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极是傲慢道:“你宫里的这些下人都该管教管教,好生学学规矩了。见了我不知道行礼问安么?”
一旁的香沉悄声嘀咕:“你算哪根葱,哪瓣蒜?”
声音不大不小,常凌烟却足够听得到,顿时横眉立目。
月华担心香沉吃亏,一声冷笑:“请问你是哪个宫里的主子?我的人又该给你行什么大礼?”
常凌烟自讨没趣,被辩驳得哑口无言。
“果真是有怎样狂妄的主子,便有怎样的奴才。”
月华微微扬起脸:“我的人自然有狂妄的资本,不劳你操心。而且,我清秋宫也不欢迎你,用不着天天来这里自讨没趣。”
常凌烟被一再揶揄,丝毫不以为意,得意一笑:“太皇太后让我来传召你。”
月华一愣,从常凌烟的语气里,直觉就嗅到了一点不详的味道。
陌孤寒曾经说起过,太皇太后想要常凌烟搬进清秋宫里居住,被他以自己被禁足拒绝了。如今禁足解除,常凌烟昨日又从自己这里碰了钉子,回去难保不会添油加醋地讲给太皇太后听,看来,她老人家这是要训斥自己出出气了。
在外人眼里,太皇太后是极袒护月华的,对她也极亲昵,只有月华自己知道,她每次去慈安宫,都会被她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甚至被责罚下跪,委实没有什么愉快的回忆。
她站起身来,放下手中活计,整理一下衣裙,淡然道:“走吧。”
月华穿戴得极为素俭,头上也只簪了陌孤寒送她的紫玉簪,还不及宫女张扬一些。
常凌烟不屑地撇嘴:“有福都不会享,一看就是穷酸命。”
月华懒得与她争一时长短,倒是一旁的香沉沉不住气,冷声道:“原来长安王朝的皇后竟然是穷酸命,简直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