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凌烟便有些恼羞成怒。她仪仗着太皇太后给自己撑腰,并不将月华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但是,月华的确比她尊贵,这是事实。
她瞅一眼月华头上的紫玉簪,满眼不屑:“放着金雀钗不戴,偏生簪一支寒酸的玉簪子,比村妇不如。”
香沉更是寸步不让:“我家娘娘的玉簪乃是皇上亲手雕琢,无价之宝,别人求而不得呢。”
这一句话立即抢占了上风,常凌烟哑口无言,紧盯着那紫玉簪,满眼怨恨,几乎喷出熊熊火焰来。
月华回头瞪了香沉一眼,示意她莫要跟常凌烟浪费唇舌,给自己招惹记恨。香沉立即不甘地闭了嘴。
月华当先走在前面,常凌烟尾随身后,两人谁也不虚伪客套,一路无话。
慈安宫里,檀香缭绕,鸦雀无声。
太皇太后盘膝端坐在罗汉榻上,手中拿了一串紫檀串珠,清浅拨弄。见到月华进来,也只是撩了撩眼皮。冷冷地道:“想见皇后一面,如今还不容易呢。”
月华恭敬地跪在地上磕头:“月华随时恭听太皇太后教诲,随叫随到。”
太皇太后面沉如水,不过微微挑眉:“你今时不同往日了,皇帝正在新鲜的时候,宝贝你的紧。想要见你啊,皇上还舍不得呢。”
“太皇太后喜好清净,月华除了初一十五过来给您请安,其他时候无事不敢打扰。若是太皇太后不嫌月华愚钝,月华愿意经常过来侍奉您。”
太皇太后幽幽地叹口气:“哀家这里有林嬷嬷作伴,倒是还不算闷。只是皇后一人,在这危机四伏的紫禁城里,未免有些势单力孤。”
月华心里一凛,终于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婉言道:“多谢太皇太后挂心,承蒙皇上恩泽,月华觉得一切还好。”
太皇太后见月华跟自己迂回转圜,左拐右绕,故意只字不提常凌烟,心里有些不悦之意。
常凌烟便趁机走到她跟前,捶肩按揉,大献殷勤。
“皇上疼你最好,那是咱常家的荣耀。只是皇上这些时日废寝忘食,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你作为皇后,也要多费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