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肯,朕就挥师西上,踏平西凉,夺取血参,朕不怕背负言而无信,昏庸无道的传世骂名。”
邵子卿愣怔片刻,方才再次苦笑一声:“臣下就不该多嘴。”
陌孤寒心焦如焚,立即专程派人带着自己的书信,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地赶往西凉,向着西凉皇室讨要血参。
这件事情在后宫立即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太医院里有太医说,那血参乃是无价之宝,如今天下间也就只有这一株,皇上对于皇后的心思可见一斑。
风声传扬进悠然殿,鹤妃恼羞成怒,摔断了手里的紫檀佛珠,滚落一地。
“褚月华已经被逐出紫禁城,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没想到竟然还能死灰复燃,重新活过来。”
纤歌低头从地上一颗颗捡起佛珠,这些时日里,她一直沉默寡言,只闷头做事。上次的事情使她受尽指点与嘲讽,整个人都黯然失去了光彩,像凋残的花瓣一般迅速枯萎下来,满身灰败。
鹤妃依旧盛怒:“简直岂有此理!她若是醒来,皇上肯定对她恩宠如初。宫里有一个常凌烟,就已经夺了皇上全部心思,如今好不容易被降了位份,本宫胜利在望。如今她一回来,皇上就连我的悠然殿都不再踏足。这么长时间的辛苦谋划难不成就付诸流水?”
珠子掉落在佛案下,纤歌伸长了胳膊去够,鹤妃终于怒不可遏,上前将她衣襟上兜着的珠子全都拨落在地上。
“如今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捡这些劳什子的东西做什么?倒是说话啊!”
纤歌默然低着头:“奴婢委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啊,你心里怎样想的自然就怎样说了。”
“奴婢若是劝娘娘,忠言逆耳,娘娘肯定不爱听;奴婢若是顺着娘娘说,又唯恐火上浇油,娘娘一时冲动,再行将踏错。”
鹤妃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是你觉得怎样是对的,就怎样说!”
纤歌低垂着头,说话的声音极低,细如蚊蚋:“皇后娘娘如今就是皇上心里的心肝宝贝,谁也动不得。即便娘娘您心里再有气,也要忍着,就像兰婕妤那样,殷勤备至地照顾皇后,才得皇上待见。”
“不可能!”鹤妃猛然一挥手,断然反驳:“如今我这肚子都快要气胀了,见到她褚月华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咬死她,怎样都装不出兰婕妤那副下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