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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时逢笑如此心急,郭瑟当下蹙眉盯着她道:“阿遥都已放弃,你还要去?”

闻言时逢笑先是一愣,随后连鞋也顾不得穿上了,脸色大变,赤着脚便跑了出去。

郭瑟未能拦住她,追将到门口,便见时逢笑已经一脚踹开了对立厢房的门。

那是唐雨遥所住的厢房,可她现在去有什么用呢?为时晚矣。

☆、折往何方

时下金秋,陆府内院的茶梅迎着初阳娇艳欲滴。

厢房内的圆桌前,唐雨遥手中捻着的剪子一顿,抬头便见时逢笑面色微愠踹开她的门,那抹红衣与之身后院中花一近一远,交相辉映。

“早啊,怎么不穿鞋?”唐雨遥朝她问好,目光移到她的赤足上。

“遥遥!你在做什么?”

时逢笑急喊一声,撩起裙摆长腿跨入房中,三两步小跑人已经冲到了圆桌前,她微弯着腰,已眼疾手快抓住了唐雨遥握剪子的那只手,飞快将剪子夺了下来。

“我……插花啊。”唐雨遥呆呆地看着她,一脸狐疑。

在唐雨遥的记忆里,她们从芙蓉城到金平这一路之上,时逢笑总是爱看花的,她爱晚春的海棠,也爱满山偏野的野芳,她爱夏末的青花,也爱秋时的金盏菊,不管是粉的红的黄的蓝的,只要五彩缤纷便能博她一笑。

回到陆府之后,唐雨遥面前是一团迷雾,她不知该何去何从,她需要一个出口,而这些,并不是时逢笑一句“别怕,有我在”就能帮她解决的。

唐雨遥最需要的,是静下心来,只有为时逢笑做点什么,她才能暂时不去想一片黑暗的将来。而突然闯入的时逢笑,却又在想什么呢?

时逢笑低下头去往圆桌上看,被茶壶挡住的木托盘里,果然摆着两只连茎带叶的茶梅花,椭圆形的花叶之中,有一片被虫儿咬出无形状的缺口,上面沾染的晨露正顺着花茎缓慢往托盘里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