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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逢笑是绕道南门回的金平城,南门之后茫茫大海,姜国短水,士兵重甲铁骑不习水性,故而南门是无重兵把守的,也只有南门,目前还能勉强进人。

将近黄昏,太阳已经被大片乌云遮蔽,天空暗沉沉的,似要跌下来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眼下,时逢笑没心思去管即将又是一场暴雨该马上去收白日晾干的衣物,她站在陆府正厅的沙盘前犯起了难,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左看又看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三站在她旁边,展开一卷金平城布防图和她一起琢磨着。

“小姐,您这实在太为难人了,马园子在金平城郊以北,北边有三处姜国驻军,大批马儿要进城来托运兵器至少要过其中之一关口,不可能的。”

时逢笑竖起食指比在自己唇上:“嘘……叔你让我好好想想。”

她是个外来人,对金平的地貌环境实在不熟悉,经过几日的研究,正努力从中找出突破口。

陆三挠头有些气馁,“小姐,不如歇息一会儿吧,这连着数日您跟着我们一起挨家挨户安抚百姓,打开钱库买了百姓手中不少屯粮,您这腰上的伤都还没好,再熬下去要熬坏了身子的。”

时逢笑不是不想休息,实在是她现在没心思休息,就算躺到了床上,她也难以入睡,姜国兵临城下,攻城这几日,容归将军府损兵折将伤亡惨重,若是没有充裕的战马,这一场仗很难掌握主动权。一旦城破,城中百姓再无生机。

为了筹备粮草以供军用,三日前,容归将军下令封锁城门,东、北两边已经无法通行,南门出去逃不了多远,只能经过姜国境地才能折回大蜀,金平,已然是座孤城。

想如今这般陷入绝境,时逢笑头疼不已,伸手用力揉搓太阳穴,随后问陆三:“今日筹备的粮草送去将军府了么?”

陆三点头,“小姐放心,已按您的吩咐都送去了,容归将军再不济也不至于去抢老百姓。”

“他会抢的。”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音突然出现在门口,时逢笑和陆三同时抬头去看。

家丁急匆匆赶来,很是愤然,“都说要通报了,你这女子怎地不听劝随便乱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