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豆青素衣,长发高高扎在头顶,脚刚跨入正厅站定,衣摆便随之归于平静。
时逢笑眼前一亮:“容韶,你何时回来的?”
容韶去而复返,自然是听闻了姜国攻打金平一事,她虽与将军府有长年累月的深仇,却从小跟在容归身边耳濡目染,容归将军,生平夙愿并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而是镇守一方太平安宁。祸是因她而起,她怎可能袖手不管。
此时她背着剑入内,快步走到时逢笑跟前,莞尔一笑:“你回来那日,我遥见你的马,就一路跟在后面。”
时逢笑有些疑惑道:“那你怎么不早来?”
容韶指了指沙盘,“想法子去了,我多年跟着……跟着容归将军征战沙场,还算有些经验,今日情形早已料想到。”
容韶的眉不如一般女子那般纤细,像两把刀锋,而刀锋之下的那双长睫掩盖之下的眼睛,却灵动闪烁,比一般人要明媚几许,说到容归,今非昔比,她已经离开将军府,和容归断了干系,那声父亲大人已经柔肠百转,实难出口。
陆三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朝容韶拱手:“不知容姑娘想出法子没有?”
容韶的手放在沙盘上方,将标记马园子的那面小红旗帜拔出半分,由北至东画出了一条沟壑,最后停在了时逢笑颇为熟悉的地界上。
时逢笑眼皮跳动,“定康?”
容韶颔首道:“我知晓一条捷径足以避人耳目,只需半日便可将战马悉数送至此处。”
时逢笑抚掌称赞:“定康在金平后面,金平不破,姜国不敢过于深入大蜀,好主意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容韶见她眉间的愁云疏散,也跟着她露出了皓齿。
“姑娘辛苦了。”
时逢笑适才反应过来,容韶还不知道她的姓名,自觉失礼,连忙朝容韶伸出手:“姑娘长姑娘短的太麻烦了,叫我笑笑吧,齐天寨,时逢笑。”
容韶不解其意,看看她的手,没有动作,挑眉问她:“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