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石逆从地上爬起来,“见此钥匙如三少爷亲临,属下当跪。”
听他说起“三少爷”,时逢笑便想起时快所提之事和瞎眼婆婆交给她的信,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继而她又想起了唐雨遥,距她和唐雨遥在大渔码头分别已经整整九日,有时快护着,郭瑟陪着,不知道唐雨遥南下的路是否顺利,有没有赶上最后一波收藕,会不会思念自己?不管唐雨遥有没有想她,她一旦到了晚上就会愁思漫长,这些天不仅是忙着金平的琐事,一旦得空,她就会琢磨,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伤了唐雨遥,也能让齐天寨如愿以偿。
可那是个死局,不折将,既亡帅,太难找到平衡点了。
返回金平,她不能每日与唐雨遥在一起,思念就如同雨后春笋破心而出。
她才刚打动唐雨遥,她们才刚刚互通了心意,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抱抱她,一切就兵荒马乱,形势严峻迫她与其暂时分别。
那些她们在一起的朝朝暮暮,是她夜深人静时反复细数的珍宝,伴她度过回到金平的每一个漫漫长夜,思念如潮,令人痴迷。
她更加笃定,她爱极了唐雨遥。
容韶见时逢笑突然站定不作声了,不过片刻眼角有些湿润,于是轻声唤她。
“笑笑?”
时逢笑的思绪被拉拽回来,鼻尖酸涩,竟不觉自己方才出神,思及唐雨遥则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她低下头,胡乱整了整衣衫掩饰自己的情绪,容韶只在一边看着,并没有过问。
“肖管事,现在就出发可以吗?”时逢笑问。
肖石逆反应过来,点头道:“可以可以,属下现在就去准备,烦请二位在此稍等片刻。”
外面下着很大的暴雨,雷声轰隆,示意这场暴雨不会那么快就停歇,肖石逆走后,容韶走到门口看了看从天而降连绵不断的雨幕,呢喃道:“但愿路能好走些。”
时逢笑坐回椅子前烤火,容韶将风声和雨声都关到了门外,回头看她。
“容韶,过来一起烤火吗?”时逢笑迎上她的目光询问。
容韶依她所言走了过去,却并不为烤火,而是重新拾起刚才被时逢笑放下的干布,将她兜头罩住,一顿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