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冷静一下。”
“冷静个屁!”时快绕开她,脚已踏上跳板。
唐雨遥无奈,抓住八喜的胳膊,道:“水路逆风,回去会很慢。”
时快听后,气急攻心脸色越发阴鸷,他闷头闷脑,从唐雨遥手中扯过八喜,又去寻方才变卖了马匹的驿站。
他在前面快步走着,唐雨遥带着郭瑟在后面跟着,天将落雨,驿站做完最后一笔生意便关了门,时快上前猛敲门板:“店家!开门!给我两匹快马!”
驿站旁的石柱子下倚着一个老叫花,双手揣在袖中,顶着一头鸡窝歪着脖子笑话他。
“小子,人家已经回镇上去了,这里没有马。”
时快哪里听得进去,明明片刻功夫之前,他才卖的马,要走也不会这么快,他自想他的,双手捏成拳,敲门变成了砸门。
他急得眼中泪花乱窜,暴躁中心慌难耐,边砸边喊道:“店家!我只要两匹马!快开门!你再不开门老子就把你的门砸烂!”
那木门已老旧,他砸着砸着,“砰”地一声,竟真的将门给砸开,门朝里倒下惊起一片积灰,他眼中的泪随着门倒,隐隐有了奔涌而出的架势,人如脱弦利剑瞬间冲入。
果然,驿站院子里马棚已经空置,店家带着伙计赶马回山腰小镇,并无半点踪影。
眼见天黑了下来,山路难行,加之临近落雨,回去困难,时快整个人几乎崩溃,他力气本不算大,这一番折腾已是浑身乏力,又因得知齐天寨罹难大祸,受了巨大挫伤,心口疼得压抑,面对如此境地,此时遥远天际突然爆开一声雷响,敲打之下如狠砸在他心头,致使他脚下一软,顿时跌坐在地。
时快从小在齐天寨活得恣意洒脱,万没想过会有今日。
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脑中胀痛,泪如泄洪奔腾的滔滔大水,从猩红双眼夺眶而出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