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笑从容韶怀中挣脱出来,拔腿便往外跑,容韶以为她被刺激得失了智,立马转身去追,她在前面狂奔,手抓着腰间短刀刀柄,横刀抽出,对着阻她去路的断宇残垣一通乱劈,谁也无法挡她的方向。
她跑了好久好久,跑到浑身冷汗涔涔,终于看到烧焦的大片青花。
但那朽去的茂林之后,有一竹舍孤立那处,完好无损与满山凄惨格格不入。
竹舍前,有很宽的一条新翻泥土沟壑,那是时逢笑之前与时慢提过的,防止山火,可挖掘出数丈宽的隔离地带,这样火势哪怕再大,烧将过去,也无法波及隔离带之后的屋舍。
沟壑很宽,想必当时时慢已黔驴技穷,只能孤注一掷挖出这么一条能侥幸逃生的隔离带来。
时逢笑艰难地大口呼吸,好不容易放缓步子,拾好满腹心事,才小心翼翼朝那竹舍走过去,容韶站在她后面,知道里面有她日思夜想的家人,遂没有上前,只是等在原地。
竹舍里的人听闻脚步声将近,轮椅转动行至门口,葱削般的手朝里拉开了门来。
时逢笑见到他,原本将将止住的泪,再次失控。
她哑了嗓子,嘶声开口:“三……哥……”
时慢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她,似安慰般道轻声道:“进屋罢,阿娘在等你。”
☆、黄粱梦醒
拾阶而上,竹阶咯吱轻响,到了门口,年轻的女郎停下脚步,将手中短刀倚放在了门前。
那象征杀戮的兵刃,不应随她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