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方才的娇羞复又再现,时逢笑心里愧疚不已,郭瑟则是心猿意马,浑然不知时逢笑束着她不放她离去,到底是不是在惧怕自己给唐雨遥通风报信坏其大事。
今日相见,时逢笑阐明来意,还要郭瑟再等上几日,郭瑟见了她,先前急切浮躁的心安放下来,遂于她临走前,又添几句:“我只是在针上添了安睡的药,你四哥连日守着我也未曾睡个好觉,半个时辰他自会醒,你不要担忧,不过,雪天路滑,你还要出门吗?”
时逢笑素来知道郭瑟的手段,她所熟识的郭先生就是那样果敢,不惧不畏,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医术所及之处,便会毫不犹豫。
于是她便言笑晏晏,在门前又转身,朝郭瑟拜了一礼:“谢郭先生手下留情了。”
等人走远再闻不见脚步声,郭瑟拢了拢那件斗篷,低头反思。
明明她是想说,叫时逢笑顾及着自己的身体,今日先歇上一歇,可话到嘴边,却生生拐了个大弯,她还想说,叫时逢笑放心,她不会擅自离开,她对她的心意日月可鉴。
到底说不出动听的情话来,她开始嫌弃自己的笨拙,最后起身穿过回廊,朝后院东厢去开药方了。
时逢笑离开栖身之地,坐上马车去了郭府。
她叫雇佣来的家丁送上拜帖,言明自己是郭瑟闺中好友,相求与郭太医一见。
至于为何拖至今日,她才来郭府走这一遭,实在是因为入了冬,宫中的贵人们难免受些风寒,郭太医虽年近耄耋,却坚持日日到太医院坐诊,直到昨日,她才从齐天寨的情报暗线得来消息,郭太医头疼病犯了,今日向朝上告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