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棠瞪着人,却不知该如何言语,东方黎的眼神恐怖,可他说得句句直戳在他的痛处。
是,他入朝不久,也不晓得朝廷里那些阴暗勾当,可他有使命要完成,他有荀北的数十万冤魂要安置,他没有办法,他不能死,只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步步为营。
东方黎见他犹豫,又道:“你爹忠心耿耿换来了什么?不过就是一具尸骸而已,所以这命,这权,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有一线生机,你才可与你的敌人相抗衡。”
上官明棠抬眸,说:“这就是你为自己找寻的理由吗,我爹的死终究与你脱不了干系。”
东方黎好整以暇地看向上官明棠,笑说:“明棠啊,你似你爹,这偏执尤其。”
“我以为你果真死在了那紫荆山,我也真以为万春门前跪着的人是你姐姐,可那日百官盛宴我在朝堂与你相见,我才知晓,原来一开始上官羽就欺骗了我。”
东方黎回身,坐在了书案上,继续说:“他同先皇干得那些勾当还少,竟然连这个也要欺骗我。”
上官明棠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也从那几句话里找到了他恨的源头所在。。
上官明棠看向人说:“你为何如此恨先皇,恨皇家,恨大虞。”
东方黎目光阴沉,盯了他片刻,才说:“你说得没错,我恨先皇,恨他。”
“为什么?”
“我一心为国,为了先皇,为了大虞舍生忘死,可这个国,这个君又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妻子,我的儿子都死在了他们手里,他们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这大虞不该姓魏,他们魏姓人不配。所以我要颠覆了这朝堂,让他们那些贤臣看看,他们效忠的君主到底是何模样。”
上官明棠沉思,不言语。
因为此刻他也不知该反驳些什么,东方黎于他同样是可怜人,他的父亲戎马一生,可还是成了权势斗争中的亡魂。
东方黎同样为国为民,这国稳了,却没能让他安了家,都说有国才有家,可这天下之大,有了国,无安身之所又有何用。
他东方黎,一样没落得好下场。
这便是皇权,这便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