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否认,越觉得有此可能。她从未见过生母,宫中也没有任何画像,本以为是女帝厌恶柔妃的缘故,可若换个思路看,一切似乎也说得通。
若这画中人是柔妃……
女帝对柔妃……真的只是厌恶吗?
福纨心脏跳得飞快,脑中一时千头万绪。
女帝和柔妃的关系若真如她猜测的那样,宫禁内外还有多少人知晓?楚衡则相貌酷似柔妃,又是丞相府的人,林相安排她入宫为官,是巧合,还是计谋?若是计谋,这一场局又是从何时开始布下的?楚衡则自己知道吗?还有那死去的宫女,养心殿深处的秘密……
她扶着额头,感觉好像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近几日,帝都各处的暗流正逐渐汇成一股汹涌潮流,刀锋直指东宫,还有她背后的皇座。往后每一步恐怕都是刀山火海。
她孤身立于暴风眼中,无人可以信任。
“福纨?”
福纨扭头,只见白蝉看着她,隐有忧虑之色。她心跳微微平复了些。是的,还有眼前这个人。这一袭白衣出尘,干净得好像清晨枝头的第一捧雪,和帝都纷争格格不入。
半晌,福纨轻声道:“算我欠你一命,会还你的。”
白蝉:“谢谢,你若以后能少添些乱,就是帮忙了。”
福纨:“……”等等,她收回前言,这人压根不是什么出尘白雪,分明就是一根木头!
她没什么底气地反驳道:“我哪有添乱?”
白蝉:“比如半夜不睡跑来乱葬岗遛弯?”
福纨:“……”
白蝉客观地评价:“若非你受了伤,昨晚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福纨:“……”她撇撇嘴:“人哪儿有十全十美的?我就是干文职的,打打杀杀可不是我强项。”她掏出那张已经晾干的破布,“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