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两人鼻尖与鼻尖相贴,互换了一个清浅的吻。福纨尝到了一点轻微的咸涩,她没说话,只是温柔地舔了舔对方的眼睑。
白蝉别过脸,疲惫道:“……你姓宋。”
福纨注视了她片刻,轻声说:“是,你知道了。既如此——”忽然,她一把扯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脏处:“白姑娘,我平生最珍视的,就只有这一条命,如今我把它交到你手里。你若恨我,此刻便杀了我罢。”
白蝉手指缩了缩,却被她握得更紧。
扑通。扑通。
年轻鲜活的心脏在她掌中轻轻跳动,柔软得好像一只扑翅的雏鸟,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轻易扼杀。白蝉心中百般滋味,却无言。黑暗中,两人心跳的节奏仿佛渐渐重合。
半晌,她哑声:“为什么?你为何要这样逼我?”
福纨温柔地看向她,目光缱绻:“那你的答案呢?”
白蝉:“……”
福纨笑了:“怎么,舍不得了?”
“可是,比起以后刀刃相向,我宁可你现在就杀了我,趁我……”她眼皮子一挑,轻声道,“趁我还只有一点点喜欢你。”
福纨凑过去蹭了蹭她的鬓角:“往后便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我若爱一个人,决计不肯孤零零去死,哪怕斗个你死我活,折断一身傲骨,也要和她拜过天地,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哪怕要烂,也是烂在她的怀抱里。白蝉,你怕不怕?”
白蝉喉头滚了滚,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仔细端详。
“福纨,不,”她勾了勾唇角,像觉得很讽刺似的,“殿下?你自有你的荣华富贵,何苦与我这等罪臣之女扯上关系?”
福纨反问:“那你又是为何下不了手?杀我,宋氏皇朝从此绝后;杀我,你便大仇得报;只要杀了我——”
白蝉抿唇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