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娘咬了下唇,讷讷道:“嗯,可大理寺已经准备结案了。”
福纨道:“大理寺要结案那是大理寺的事,你慢慢讲,无论有什么线索都可以告诉我。”
醉娘犹豫片刻,方说她怀疑毒物是通过血液从外部进入体内的。可是,她细查了刘训身上的鞭痕,伤口干干净净,并没有哪处毒素骤然增加的迹象,可见鸩毒不是通过鞭打染上的。
另还有一事,这鸩毒通过血液发作要比饮下毒液缓慢许多,此人上午进的大理寺,傍晚时分毒发而亡,很可能在他被押解进寺之前,就已经遭了暗算。
福纨回想起那日押解刘训的几人,除带头的寺正之外还有一队捕快,想找到人应该不难。
她思忖片刻:“他从头到脚你都搜过了,还是没找到下毒的位置?”
醉娘点点头。
福纨起身绕着那尸体走了一圈。她初见尸体还有些害怕,此刻忙着苦苦思索,便自动忽略了那极其可怖的死相。她看得仔细,没注意到旁边醉娘正注视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狂热的光亮。
半晌,福纨起身道:“将他头发剃了。”
醉娘愣了一下,听福纨又重复了一遍,才反应过来,匆匆翻出了一把剃刀。她手脚很快,可见并非第一次摆弄尸体。刘训死了几日,皮肤表面开始发皱变软,刀片又锋利,一个不小心就会割破皮肤。可福纨在旁看着,只见她动作利落,三两下就剃光了头发,连半道伤口都未留下。
剃刀推过,粗糙的黑发缓缓飘落,显露出枕骨下方的一处红痕来。
定睛一看,红痕中央竟是一点小小的针孔。
福纨抿紧了唇。醉娘见状也是一惊,待仔细验过了毒,她对福纨点了点头。
这伤口四周残留着大量毒素,可见应是有人通过针尖对刘训下了毒。
福纨皱眉:“若结案,这尸体要如何?”
“一般都是拉去城外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