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开口将当年之事细细说来:“中宫失德,皇后大逆不道,竟同女官私奔出宫,当时奉命领兵追捕的,便是定远侯。”
私奔?福纨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觉得有点好笑,谁会放着好好皇后不做私奔出宫?
偏陈氏还真就这么干了。林如晖道:“这几日我翻看大理寺封存的绝密卷宗,终于找到了这桩旧案,陈皇后带女官私逃出宫,于岷河渡口被羽林军截获。”
“她……为什么?”话一出口,福纨便知自己问了傻话。
——陈氏本就是那样胆大妄为的人,说到底,她与自己十分相似,只要想要就必须得手。
她轻声道:“后来呢?”
林如晖:“定远侯将两人押回京城,按着宫规,本应秘密处死那女官,皇上却反其道而行之。他临幸了春女,封她为柔妃,将人困在宫中与皇后朝夕相对,日日提醒她曾犯下的错误。”
福纨攥紧拳头。
林如晖看她:“您还觉得,皇后没有动机吗?”
屠尽定远侯全族,只留下一孤女,再以救命恩人的名义,重新将她推入深渊。若说做这一切是为了报复,便很能说得通了。
福纨闭了闭眼,哑声道:“你方才说,白蝉动了情会如何?”
林如晖淡道:“轻则内功俱废,重则走火入魔。”
天街灯火熙攘,元宵庆典正值热闹时,道旁有手艺人摆出摊位,挂着元宵灯笼争奇斗艳。
蜡纸扎出小兔、莲花、小鱼儿,新奇极了,福纨却视若罔闻,闷头随着人流往前挤。
几个平民小孩从她身旁嘻嘻哈哈跑过,斜戴着木头面具,手中举了糖葫芦和点心。福纨扫了眼那红澄澄的山楂果,一时晃了神,直到撞了人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