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纨闭了闭眼,忽然哑声开口:“……御醉。”
“什么?”
福纨睁眼看向她,眼底多了点光亮,轻推白蝉:“去,去看看她。”
白蝉皱眉:“为何?”
福纨短暂地沉默了一瞬。御醉伤情很严重,多半是救不活了,而她的身份鲜少人知,她本打算就这样瞒着白蝉,因为不想看对方难过。可是,这样蛮横地替对方做出决定,和女帝的所作所为又有何区别?
想到这里,她便无法再沉默下去,将自己知道的信息拣要紧的说了。
白蝉面色一变,匆匆抱起她往玉阶跑去。
御醉就歪倒在那玉阶上方,力气用尽,血浸透了身下孔雀双面绣屏风。她失血过多,眼神渐渐涣散,见到两人,也只微微动了动手指。
福纨注意到她沾满鲜血手中紧握着一物。御醉艰难抬起手指,露出了底下那枚染血的虎符,她连曲起手指都很困难,却用尽全身力气,轻轻往白蝉的方向推了推,无神的双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光。
白蝉半跪在她的身旁,捡起一看,肩膀陡然绷紧了。
——御醉怀中藏的竟是原属定远侯府的御赐虎符。此物乃先帝所赐,可越过其余将领直接调动京畿禁军。
御醉睁大眼睛看向她,手指沾着鲜血,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贤”。她早知道贤亲王狼子野心,此物本是用作防身的底牌,而如今交到白蝉手中。
白蝉握紧那虎符,面露复杂之色。
御醉死死盯着她,指尖颤了颤,又拼尽全力写了半个“活”。
白蝉终于作出了反应。
她点头,简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