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弓道:“殿下,恕属下等直言,您已经返回太庸天水时日已久,却迟迟未回北辰,此行的真正目的,至今无所动作。属下担心,长老院和大长公主那边的耐心,不会维持太久。”
夏焚风眼珠子一瞪,“殿下面前,你们怎么说话呢?”
“他们担忧的,也无不道理。”阮君庭坐正身子,定定望着几个锦鳞卫,“你们现在能设身处地为孤思量,孤心甚慰。不如这样,残弓,就由你跑一趟西荒,代孤传令,刚好给景元熙的这一炉烈火,再添一把好柴!”
“残弓领命!”
见太上皇太子真的将他们的话听进去了,几个锦鳞卫眼中竟然闪着有些激越的光。
等人都走了,秋雨影服侍阮君庭浣洗就寝。
他替他去了发冠,小心散开银发,“殿下等他们这个问题,已经等了很久了,实在是有心栽培。”
阮君庭合目养神,淡淡道:“那是他们应得的。”
“呵呵,殿下垂青,他们也没得选。”秋雨影又用篦子将冰川样的长发,仔细一顺到底。
这五个锦鳞卫,不管一开始有几个是长老院的人,几个是姜洛璃的人,但从他们随着阮君庭踏入太庸天水开始,就注定这辈子生与死都是他的人!
这是一群自幼经过残酷训练,吃着同伴尸体活到现在的狼。
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让他们摇尾乞怜的主人,而是一个心甘情愿拜服的王!
正说着,只听寝殿里“当啷”一声,接着就是凤乘鸾气呼呼的骂声,“奶奶的,竟敢偷看老子睡觉!”
阮君庭:“……”
很快,整个凉风殿灯火通明。
所有当值不当值的宫女太监,在殿前台阶下整整齐齐跪了五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