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干柴烈火还没点起来,就有一声隐隐约约的女人的惨叫,在王府中响起。

“什么声儿?”景元礼吓得一哆嗦。

凤静初依然淡淡微笑,“可能是外面的流民在为痛失家园哀嚎吧。”

她轻抚他浓黑的头发,向哄着一个孩子,“早点睡吧,我的皇帝陛下。”

之后,那惨叫隐隐约约,又是一声。

等景元礼折腾够了,像个死狗一样沉沉睡去,凤静初便悄然起身,下床,推门出去。

王府深处,有一处地窖,是去年新挖的,门上挂了一道大锁。

凤静初熟练落了锁,沿着幽深黑暗的台阶下行,并不点灯。

地窖深处,是潮湿的泥土味,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嗤啦,火折子亮了,点燃一支油灯。

凤静初在一只简单的木椅上坐下,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全然不是平日间旁人所见的端庄娴静模样。

她就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地窖深处的黑暗。

那里面,有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似是有人从昏厥中悠悠醒转,之后,便又是一声惨烈痛苦的嚎叫!

“凤静初!”黑暗中的女人,一个字,一个字,怨毒地喊她的名字,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醒了?”凤静初依然坐得身姿笔直,指甲敲了敲桌上的一只尺许高的瓷缸,“肚子饿吗?饿了,我就喂你一点,保证让你用最慢的方式,好好享受活着的最后时光。”

“凤静初!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不得好死!”那声音凄厉无比,仿佛说话的人已经想象不出该如何诅咒这个女人,才能一解心头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