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也是经过考虑的——她并不想做一个“异类”。也许,这才是让自己与这个家里的其他人不那么“格格不入”最好的说法。这样一来,在她身上并存的矛盾之处便多了几分说得通。果然,大家都表示了善解人意的同情,似乎开始理解她现在的处境——一个被曾经拥有富贵,但如今被夫家抛弃的落魄妇人。所以,她身上还保留着一些华丽的行头,但终归只是一个失去依靠、只能自食其力的女人。
晚饭后,她走回自己的房间,却见到门口多了一个小花架,上面放着一盆橙色的月季,花朵开得很完美,修剪得也十分精巧。一根小竹签插在土里,顶头粘着一张黄色的小纸片,上面写着“juicy terrazza”。
她猜到是谁送来的花。刚好,那个人还没走多远,昏暗中看上去走得也很慢。她觉得自己隔着距离大声叫他不太礼貌,干脆追近了才出声:“先生!”
他慢慢转回身,双手插进了裤兜里:“嗨。”
“那盆‘果汁阳台’是你送我的吗?”
“嗯,养在房外,比较合适。”
她想起早上她问他可不可以把换下的切花放到自己房间时,他怕她的房间太小,花香太浓容易引起头晕。想不到,他竟然为他做了这样的安排。虽是小事,却也难得体贴。
“谢谢。”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间了。”
“嗯。”他低头,嗓子似乎有点难受,干咳了两声。
她有些不放心:“您没事吧?”
他摇头,微抬下巴指向三步开外的一张庭院椅,似乎慢了半拍后才缓缓说道:“我、坐一会。”
司徒原本想多问一句,需不需要自己陪他过去坐一会,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问不合适,有些关切,只有当苏沥华主动提出需要时才妥当。刚好看到ken正在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她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回房的路上,她回头张望了一眼,见ken已经来到了苏沥华的长椅前,她便彻底放下心来。
待她回房后,苏沥华给了ken一个眼神示意,ken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手助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