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可以走吗?先生?”
他已经说不动话了,只能勉强点头。
也许,他的用药又该作调整了:服药间隔的时间、剂量、品种……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虽然进主屋不过需要上几个低低的台阶,但他就是没有办法跨上去,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似乎不会抬腿打弯了。最后,还是ken把他背上去的。
ken替他迅速拿来了药。那些药每天都用药盒分隔好,对应好时段服用。ken和他都一样熟知。可是最近,他自己也察觉到身体情况起了变化,只是今天更加明显了,还差点在司徒葭澜面前丢丑。
半个多小时后,他感觉自己缓过来了。
房间里的电话这时响了,ken替他接了起来。
“您好,查侬少爷……”
他眼神示意ken把电话放到了他的耳边。
“是我。”他的声音还有些滞涩。“你放心,她一切都很好,我会照顾好她……可是你以后到底准备把她怎么办?……”
挂断电话,他觉得自己又疲累又心烦。
明明,应该和那个家的所有人再无瓜葛,连姓氏都已经抛弃了,可偏偏老天他趟了这趟浑水。他终究做不到对查侬的请求断然拒绝啊!
他还记得那个可怕的夜晚,宁夫人趁着父亲不在带着查侬来到这个玫瑰庄园,发了疯地践踏、破坏、剪掉园里的玫瑰。那是苏沥华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日子,他的父亲处于愧疚将她从中国接到身边照料。查侬那会也上了中学,按理说对大人之间的事也多少了解。可他并没有像宁夫人那样做,相反苏沥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悲悯理解。
最让苏沥华想不到的是,当宁夫人抓过他的手企图用剪下的玫瑰花刺刺他的时候,查侬拼命地挡在了他的前面,哭着请求自己的母亲放过苏沥华。
后来,也许是父亲在财产上做了明确的安排,而结果也令宁夫人感到满意,苏沥华的母亲又在不不久后就去世了,宁夫人没了发泄的对象,便再没来玫瑰园闹过事。苏沥华虽然比查侬大了两岁,但因为刚来t国时语言不通,因此还费了些日子学语言,等到大学时,是和查侬同一级入学的,两人同一大学、不同专业,查侬学了财经,苏沥华则学了摄影。
他们参加了同一个话剧社,也因此而熟悉。在大学里,没有人在阻挡他们私交。他们有很多地方兴趣相投,尽管长辈之间有那么多纠葛之事,但他们毕竟只是单纯热烈的少年,而且两个人都发现,不管父辈之间恩怨几何,他们都没有办法做到讨厌对方。
大三的时候,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